2021年4月29日汉斯·赛德尔基金会北京代表处与慕尼黑总部、驻印度新德里代表处共同举办了“亚洲政策之探讨:亚洲时代--中国和印度对话”的系列活动之一,即以 “多边主义”为大框架主题,由德国、中国和印度三国专家学者参加的线上联合研讨会,主要探讨了“亚洲多边主义的未来”问题。会议由德国政治教育研究院、雷根斯堡大学讲师赛斯吉娅·席柏尔博士主持,上海外国语大学党委书记姜峰教授、印度前驻联合国代表阿索克·穆克吉和德国科学与政治基金会高级研究员克里斯蒂安·瓦格纳博士参加了线上对话活动并分别做了主旨发言。
新冠疫情再次说明,人类最大的问题只能通过全球合作来解决,这已经是通过许多其他挑战(如气候变化)证实的事实。为了有效地组织这种协作,需要有多边平台,使全球社会的参与者之间能够持续交流。
在全球范围内主要是指联合国;在欧洲主要是指欧盟,尽管其近年来面临着各种挑战。那么在世界范围内是如何看待亚洲多边主义的情况呢?几乎所有专家都认为这一问题越来越重要。
姜峰教授首先解释了中国对多边主义的看法,即非常强调历史的教训。欧洲的外交官曾经把这个词理解为“赢得战争,而不是避免战争”的一种手段。然而,最重要的是,两次具有毁灭性的世界大战表明了这种理解是有问题的。通过对话和全球治理的途径来避免战争的新思维的突出成果是创建了联合国——一个作为全球多边主义坚实基础的常设平台。
但最近以来--不是第一次,特别是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在任期间,世界在全球互联中仍然过于依赖美国对“多边主义”这个词的不断变化的解释。根据姜教授对过去几年的分析,他担心包括所有国家在内的全球多边主义可能逐渐被一种集团式的多边主义所取代。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摒弃任何霸权主义野心,接受每个国家选择适合其各自历史的发展道路。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培养出具有包容性而非选择性的多边主义。
穆克吉大使认为,世界大战后的非殖民化进程对今天的多边主义形式非常具有决定性。越来越多的新国家,以及随之而来的新观点和优先事项,进入了联合国。然而,不仅是新的国家,还有非国家行为主体,如非政府组织或其他组织,在全球讨论中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份额。特别是由于利益相关方的数量大大增加,使气候变化等重要问题得到了适当的关注,《巴黎协定》或可持续发展目标等协议可以在全球范围内达成一致。这一趋势也意味着,最初的使大国更容易推动其利益的自上而下的方式,已经越来越多地让位于自下而上的方式。在这点上穆克吉大使的观点与姜教授提到的霸权主义相似——他也认为,必须防止地缘政治霸权的形成。
对印度来说,多边主义是必不可少的,它是解决该国贫困等最重要的问题的唯一途径。如果个别国家不对多边主义作出更有力的承诺,合乎逻辑的结果将是“诸边主义”或各种区域合作。在这点上,穆克吉大使也同意姜教授对选择性多边主义的警告。
为了使多边主义能够运行,穆克吉大使认为“连通性”尤其重要。只有通过传统方式和数字化的可及性,国家之间的不断交流才能发挥作用。他还认为欧盟有责任为保障全球多边主义体系做更多工作。
虽然姜峰教授和穆克吉大使倾向于建立联合国协调的全球层面的多边主义,但瓦格纳博士认为亚洲需要区域多边主义。他认为,并非每个问题都能以(全球)多边方式解决。对于这位亚洲专家来说,亚洲地区呈现出非常矛盾的状态。一方面,它拥有新出现的全球强国,另一方面,也存在着地区争端。然而,为了解决这些冲突,各国只能依靠少数区域合作平台,首先肯定是东盟。但这个由10个国家组成的东南亚联盟远远没有包括所有的国家行为主体,中国和印度就不在其中。其他现有的组织也显示出这些不足之处。因此瓦格纳博士认为,亚洲的(区域)多边主义并不是“状态良好”,而是必须得到加强。德国和欧盟,特别是通过最新的《欧盟印度洋-太平洋合作战略》,致力于建立一个强大的亚太组织,因为这可以更有效地确保该地区的和平与合作。当然,欧洲也将从中受益。特别是对于越来越常见的非传统风险,即非国家行为者经常跨越不同的国界进行活动,一个有凝聚力的协调方法是至关重要的。
作者:奥乐
翻译:张敬乐